唐玄宗开元十六年(公元728年),希迁到罗浮山受戒。回曹溪之后,有一天,他做了一个梦,梦见自己与大鉴禅师一起站立于一个大龟背上,在深池中游玩。醒来之后,自觉“龟是灵智也,池是性海也,吾与师乘灵智游性海久矣,又何梦耶”?
大鉴逝世之后,希迁遵师遗命,到吉州(今江西吉安)青原山参礼行思(大鉴的弟子)。他们两人见面之后,有一番颇具禅意的对话:
行思:“从何才来”?希迁:“从曹溪来”。行思:“从曹溪带何物来”?希迁:“未到曹溪亦不曾失何物”。行思:“那为何去曹溪”?希迁:“不到曹溪,如何知不失”!
经过这一问一答之后,行思知道希迁是根器,便叹息道:“众角虽多,一麟足矣”。这是赞叹希迁的根器好。
希迁在依止行思期间,获益很多。其后又到南岳参礼怀让(亦大鉴的弟子)。不久,返回青原。行思见他根机己经成熟,便付法与他。天宝初年(公元742年),希迁禽开青原山再次到南岳见南寺东有巨石如台,他便在上面结庵而居,世称“石头和尚”。广德二年(公元764年),希迁曾到端梁(今长沙)兜率寺弘禅。当时他与怀让的弟子马祖道一齐名,被称为并为并世二大士。希迁于唐德宗贞元六年(公元790年)逝世,终年九十一岁。唐穆宗长庆间(公元821-824年),溢为无际大师。
据传希迁读《肇论》受启发,著《参同契》一文,总结自己的禅法。“参同”二字取自道家,他觉得这与自己所倡导的“回互”相吻合。希迁认为宇宙万象各守其位,互不相犯谓之“参”;万象虽殊,但统于一元谓之“同”;禅者领悟此意,于日常生活中事事证验,灵照不昧谓之“契”。至于他自己所倡导的“回互”,就是说方法之间互不相侵而又相摄。希迁在《参同契》中,一再禅明一心与诸法之本末、显隐、交互流注的关系。他说若将事和分开,则执事自然为迷,契理亦非是悟,必须做到统一观察,于一门中有一切境界,一切境界也摄一门。他将这称之为“门门一切境,回互不回互”,诸法既相摄,又相排,自其性,是会末归本。每一法体,动静兼备,彼此相依。若能这样体认事相,自事存理应,举足知路,达到“即事而真”的境界。这是希迁禅特点。
希迁的思想,实系一种思辨哲学。他用此思维方式观察宇宙万象,做到了运用自如的地步,遂之而成为他独特的禅风。他门人很多,最著名的有惟俨、道悟、天然、慧朗、振朗、大川、大颠等。这些人弘场希迁的禅法,各据一方,都是当地的宗匠。后来兴起的曹洞、云门和法眼三个宗派,都与希迁的思想体系有一定的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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